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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/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'aime    留言時間/Wed Nov 4 12:26:47 2009
 

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'aime

文/woyte




1869,夏,鄉間傳唱的民謠,悠然...
那年夏天,柴可夫斯基(Peter I.Tchaikovsky,1840-1893)在烏克蘭鄉間,聽見了木匠吟唱的歌謠,如此優美動人的旋律,令他謹記在心...

1871,春,潸然淚下的曲調,幽然...
當年的鄉間民謠,變成柴可夫斯基的創作素材,成為《D大調第一號弦樂四重奏》的第二樂章《如歌的行板》(Andante cantabile),也變成據傳讓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聞後潸然淚下的旋律...

2008,秋,突如其來的離別,黯然...
他自以為深愛著她,但朝夕相處的生活,卻不曾使他察覺她的變化,她的病情。待病灶浮現,早已末期,藥石罔效... 一切來得太快...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,他只能眼睜睜、硬生生地承受她的離去。於是,他不曾停止自責。從此,他忘了怎麼流淚…

2009,秋,心底埋藏的記憶,悵然...
深秋的清晨,霧漫小徑。他帶著一束白玫瑰來到墓前,雙手合十,輕閉雙眼,佇立良久...

轉眼間,她離開了一年。

腳下是濕冷的土地,耳邊是柴可夫斯基柔情無限,溫暖又感傷的《如歌的行板》。回憶如深秋葉落,無聲息地飄進心底的滄海桑田... 他深知與其終日憂傷滿懷,以淚洗面,倒不如盡力在沒有她的日子裡,重新踏出第一步。然而那種面對未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焦躁感,以及心想往前看、向前走,卻知易行難的那般焦急和迷惘,始終在內心糾葛煎熬。

努力了一年,一些許久不見的朋友再見,總驚訝他的脫胎換骨。瘦了一圈,氣色卻更加紅潤,整個人也更為有型。只是人前堅強,人後卻依然神傷。直到有一天,在兩廳院的表演藝術圖書館裡,他聽了柴可夫斯基《如歌的行板》的唱片,一段他再也熟悉不過的旋律,也是據傳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(Leo Tolstoy,1828~1910)曾經聞後潸然淚下的旋律。


那是俄國大提琴家羅斯托波維奇(Mstislav Rostropovich, 1927~2007),以大提琴詮釋的演奏。琴聲一現,曲中無盡的柔情悄然而來,早已令他的心緊緊糾結。他想起曾經每日早晨凝視她線條柔美,熟睡如天使般的臉,而她的額頭總有如嬰兒般淡淡奶香味,他會輕輕地在她額頭一吻,做為每一天的開始。當那些刻意遺忘的美好回憶,隨著樂曲如朝湧襲上心頭,他早已淚流滿面,不能自己...


而今墓前此刻,揪心旋律再起,他卻不再流淚,只有無盡思念。縱然心中仍有疑惑,他卻有勇氣繼續前行。也許是因為一路上多少人看著他成長,並守護著他,也包含了摯愛的她。失去她後,世界宛如陷入一片漆黑的宇宙,是彼此曾有的歡笑化為僅有的微光為他照亮前程的秋陽,正在遠方靜謐地散發出柔和的光芒。


臨走前,他輕輕地對她說:”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'aime.”

導聆CD:
柴可夫斯基(Peter I.Tchaikovsky,1840-1893)
《如歌的行板》(Andante cantabile)
大提琴:羅斯托波維奇(Mstislav Rostropovich, 1927~2007)
CD編號: DG 431475-2 (環球國際唱片代理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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